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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灞桥纸是无纺织絮布、废麻絮布还是纸 如何还原真实面貌

来源:珠穆朗玛网 发布时间:2020-11-17

  摘要:

  对西汉“灞桥纸”等8批出土古纸不同定性、不固定性发表并记载于当今三部有一定权威古代技术史中,由此引发了对中国近2000年前发明,推动世界文明发展的造纸术,蔡伦是发明家的质疑,造成中国乃至世界视听混乱。为此许多学者为出土文物断代及定性追求历史真面貌,研究了半个多世纪仍存争议。

  本文借此大会提出一点建议,作为抛砖引玉,希望加速推进尽早结束争议,还原历史真面貌。

  这是当代人的历史使命,不给后人留遗憾。

  “西汉‘灞桥纸’是无纺织絮布”,这是《中国染织史》中的结论。

  该书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文化史丛书》中的染织史篇。由周谷诚任主编,在1984年编委会献辞中写道:“以悠久、丰富、灿烂见称于世的中国文化,哺育着地球上人口最多的民族——中华民族。曾经长时期地居于世界前列的中国文化,为人类的进步无私地献出了自己的珍藏。今天,我们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民族,正在大踏步地迈向新的纪元;世界上过度物质化了的国家,重新又把它们的目光投向文明的古都。于是,清理我们的文化遗产,描绘它的真实面貌,发扬它的优秀传统,评论它的千秋功过,规划它的锦绣前程,便织成了一项严肃而又富有魅力的历史使命,摆到了我们的面前。”

  三十多年后读到上述这段话,负于我这老造纸人以使命感,改变了原本只思从染织史中学习一些印染历史,而由于意外看到了“西汉坝桥纸是无纺织絮布”,这是对西汉“灞桥纸”定性的不同观点,从而转向探讨“灞桥纸”的真实面貌,因为它关系到蔡伦是造纸术发明家,还是改良者。

  关于“灞桥纸”,在《中国染织史》中记载如下:

  一九五七年,陕西西安坝桥出土的西汉“坝桥纸”。经分析是大麻、苎麻及其他植物纤维用湿法无纺织布的方法制成。它的年代比蔡伦造“纸”为早。这种“纸”就是用大麻、苎麻等下脚料制成的无纺织絮布。这种絮布,在历史上除大量用于写文作画,当“纸”使用外,贫苦的劳动人民还用它“造袄为衣”。

  这一段虽只有百余字,却给出了许多明确观点:

  1.这种“纸”的原料:“经分析是大麻、苎麻及其他植物纤维。”

  2.其制造方法:“用湿法无纺织布的方法制成”

  3.其特点:“这种‘纸’就是用大麻、苎麻等下脚料制成的无纺织絮布”,“它的年代”比蔡伦造‘纸’为早。

  4.其功能:“这种絮布,在历史上除大量用于写文作画,当‘纸’使用外,贫苦的劳动人民还用它‘造袄为衣’。”

  此外,该书关于“春秋战国的染织工艺(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章节,还有关于纸的记载:《庄子·逍遥游》记载,春秋时代,我国已有丝絮布。人们把那密实、挺括、有一定强度的丝絮布作为布帛的代用品,也有人拿来在上面作文写字,被称为原始纸。(P58)

  “我国最早采用的纺织材料是葛、麻纤维”(P34)

  “我国古时称为‘布’的,不是指现在用棉织成的染织品,主要是指麻、紵、葛等植物纤维的织品,所以《小尔雅》记:‘麻紵葛曰布’。”(P4-5)

  “大麻和紵麻都是优良的纺织原料。我国是大麻和纻麻的原产地,所以国际上也把大麻叫做‘汉麻’。把苎麻叫做‘中国草’。”(P4-5)

  “在新石器时代,通过生活实践以及生产劳动实践,人们从野生苎麻的自然腐烂中得到启示,开始采用自然发酵脱胶”。

  “我国早在商周时代,不仅广泛种植葛、苎麻,而且已掌握物理脱胶和微生物脱胶的方法。”

  “秦汉时代,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得到发展,苎麻的栽培和加工技术都有提高,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精细麻布,经密32-38根/厘米,约合21-23升麻布,相当于现在的32x32细布。这些布经过化验发现所使用的纤维,大都是十分成熟的。纤维上残有的胶质很少,绝大多数纤维是单个分离状态。湖北江陵凤凰山第168号西汉墓出土的苎麻絮,经分析纤维较长者在120-160毫米,较细的投影宽度约0.02毫米。说明西汉初期麻的脱胶技术已相当完善。经化验证实当时已采用石灰、草木灰等碱性物质来煮炼苎麻,进行化学脱胶。这不仅使纤维分离更细可以纺更细的纱,织更薄的布,而且,大大缩短了原来微生物脱胶周期,提高了生产效率,为苎麻的广泛应用创造了条件。”(P83)

  从书中介绍纺织最早原料为麻类以及对麻处理的成熟技术,帮助我们了解“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敝布、渔网以为纸”,利用当时纺织下脚料及旧物为造纸原料及造纸术发明的历史背景。此外,书中还介绍了“汉缣”的特点,以及“丝絮布,原始纸”,并且提出了“坝桥纸”经分析是大麻、苎麻及其他植物纤维用湿法无纺织布的方法制成,从另一视角对灞桥纸的定性为无纺织絮布。

  关于灞桥纸的定性在两部造纸史专著中《中国造纸史》(2009年出版)潘吉星著,其结论是“纸”。《中国古代造纸工程技术史》(2006年出版)王菊华等著认为:“灞桥纸不是纸,也不是工艺粗糙一些的纸,而是废旧麻絮在铜镜下的衬垫物。”两部书中都给出了分析鉴定结果,都经过多年的讨论和反复研究。笔者对他们的研究精神十分敬佩,但是对同一出土文物鉴定分析得到不同结论实在难以得出哪个是历史真实面貌。《中国染织史》吴淑生,田自秉著(1986年出版)没有详细分析资料,只给出“经分析”没有参考资料附录,这是中国文化史丛书系列中的染织史。(编者献辞记载时间为1984年10月)经笔者查询,此书是田自秉先生及夫人吴淑生合作成果,田先生已去世,吴夫人已是近百岁老人,不便追寻细节。

  鉴于对西汉“灞桥纸”等8批出土古纸的不同定性,由此引发了对中国近2000年前发明,推动世界文明发展的造纸术,蔡伦是发明家的质疑,造成中国乃至世界视听混乱,为此许多学者为出土文物断代及定性追求历史真面貌研究了半个多世纪,至今存争议。急切希望加速推进尽早结束争议。

  笔者借此大会提出一点建议,作抛砖引玉:可否组成一个跨学科的鉴定工作组,共同对灞桥纸出土文物做再次复检,以还原历史真面貌。

  这是当代人的历史使命,不给后人留遗憾。

  注(1)灞,指陕西灞河。坝在此处应为灞。

  注(2)苎麻是麻的一种。苎为苧的简化字。纻(紵)通常指苎麻纤维织成的粗布。

  原天津造纸公司退休高级工程师曹珍仪

  2020.11

  (汉纸艺坊公众号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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